瘋狂

上星期日早上7時左右, 我正要趕著出門, 突然聽到一聲爆破, 像玻璃粉碎, 緊接一個男人吼叫:「呀…救命呀…救命…呀…」

幸好我當時身旁有人, 轉頭問:「你聽到嗎？」

「聽到甚麼？」

「有人喊救命。」

「聽不到。」

因為窗花阻擋, 一時沒能探頭看個清楚。心裡嘀咕：…大概又是那某某, 一時情緒失控, 以前不是沒發生過, 報過警, 只剩一場虛驚……不過…也許, 我真的得了幻聽, 這兩個月似乎嚴重了, 還好現在有人在旁證實, 最少我以後聽到甚麼不尋常, 都可以告訴自己：沒關係, 這只是幻覺…

可惜, 警察、消防員還是來了, 一個不怎麼老的老翁, 60歲, 從高處跳下, 死因是憂鬱症, 呼喊的是家人, 解脫的是死者…又或者他們一家都解脫了...？

「啊…是真的, 怎麼我聽不見了？」身旁的人說。

我很茫然，思緒飛快回到憂鬱症的從前…心裡出奇的安定…

我沒有復發…

看了何韻詩的十日談, 她問其中一位受訪者甚麼是快樂, 對方答：

「人一日沒死, 就開心吧…」噫…這句曾經是我的口頭禪, 個個字都一樣。

看到他們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, 例如求醫的經驗…我曾經向一位頗有名氣的精神科醫生求診, 診所內真是他媽的座無虛席, 醫生一見到我便說：

「噢…你這種情況我很清楚, 我有很多病人都跟你一樣, 我開些藥, 你照著吃, 應該會好點…記住回來覆診。」五分鐘, 我便從他的辦公室出來, 沒能多說半句話。不過我仍乖乖的吃藥, 吃了僅僅兩天, 我的認知能力嚴重下降, 除了吃, 便是睡, 眼睛是張開了, 但腦袋空白一片, 對甚麼都沒感覺, 你既不能哭, 也不會笑, 精神上麻痺了, 眼睜睜的只看到自己, 僅僅的…存在著。我總懷疑…這是跟死亡唯一的分別…

我一直牢牢的抓緊我的理性, 靠著對世界的認知, 和一點點“櫻桃的滋味”,撐住, 奮力跟瘋狂拉鋸, 他卻開了一些廉價的藥物, 奪去這一切…讓我們掉進比死亡更深的孤寂裡…？怎會這樣？

事實可能是…“因為他們所作的, 他們不曉得”。歷史上出現過的種種瘋狂, 也許都不過如此。

何韻詩訪問的醫生說過, 那時候精英學生都不選精神科, 其實精英與否並不重要, 我知道有些醫生, 因為本人經歷過同類的問題, 才修讀精神科的, 老實說, 我覺得這些醫生相對可信。

因為十日談, 我成為何韻詩X麥婉欣的fan士。